短视频正在入侵生活。1个标志是：愈来愈多殊效道具，开始设置和引爆话题了。
今年8月，李现使用哪吒殊效拍抖音，引发明星变哪吒的潮流；9月，ZAO连续1周霸榜AppStore免费榜前3；而在大洋彼岸，FaceApp1周全球下载量突破了1000万；Snapchat也由于推出性别转换和婴儿脸滤镜，日活和股价双双上扬。
这些殊效如何制造流行，商业价值几何？藐视频抢占注意力，会给影视殊效行业，带来机会和挑战吗？通过采访抖音殊效师和相干创业者，我们希望描摹出这个新生业态。
01
百亿次使用=涨粉两万
你使用的那些抖音殊效，并不是全由内部员工制作。
去年9月，抖音开始全国招募殊效师。白小白是1位工作10多年的动画设计师，目前在深圳当自由职业者。他于今年3月加入抖音殊效开放平台，半年时间共发布140多个殊效道具。这些道具被4000多万人使用，累计播放超过100亿。
殊效君App
100多个抖音殊效师们，需要用PS、AE等软件设计图案，再通过抖音指定软件Effect Creator合成殊效，导出上传到殊效君App上。抖音官方审核通过后，殊效会出现在抖音原创面板中。如果数据不错，还会上线到最新/热门面板。
另外一位抖音殊效师柯嘻嘻告知我，抖音主要针对技术和创意两方面审核。即使1开始没被推荐原创面板，也没有关系。只要在后续传播中热力值到达500，一样会进入热门面板，“其实很多人会用拍同款，传播裂变增长很快。”
目前，白小白有56个作品上了热门面板。根据他的经验，进入这些位置的道具，1般使用量会有几10倍的增长。他主要做中年女性喜欢的花花朵朵，这类用户恰好是社交传播的主力，“简单易用，有互动性和社交谈资的殊效，最容易火”。
他以1款名为“花瓣心”的殊效为例，解释这类传播路径。
花瓣心
这款道具很好用：伸出手，镜头中就会出现1朵由花瓣组成的爱心。但用户使用进程中，还是出现了各种问题，比如：由于手掌离镜头太近，有人没法长出爱心；由于软件bug，有人召唤了两个爱心。但恰正是这些问题，让大妈们编起了段子：1朵花未婚，两朵花已婚，没有花是单身。
1个道具的制作时间，少则3小时，多则10几个小时。它的涨粉效力如何？答案是：100万人使用，最多涨粉几百。白小白的抖音主页显示有10万粉丝，但其中8万都是之前做头条号涨的。换句话说，半年制作上百个道具，只涨了两万粉。
殊效涨粉功能
好消息是，抖音刚出了殊效涨粉功能。现在每款带道具的视频中，会生成1个“道具聚合页”。用户点进去，可看到所有使用这款道具的视频。殊效师的本人视频，会被排在第1位。不过由于刚发布，涨粉效果还未知。
02
殊效商单，赚个零花钱
几近所有的抖音殊效师都是兼职。他们1般有两块收入：参加比赛拿奖金，通过平台接商单。
根据抖音公示的计划，1个商单的价格在数千到上万不等。半年时间，白小白接了34个商单，用他的话说，现在“就是赚个零花钱”。
此前已有100多万粉丝的@熊爸爸，商业化情况好很多。他在影视行业工作10年，拍过网剧，去年年初入局抖音。刚开始他招了两个人，1周产出两条殊效视频，半年涨了100多万粉丝。
去年9月成为抖音殊效师后，他开始专门做贴纸道具。这主要为了省钱，“单条视频多人合作、本钱上千，殊效只用1个人花两3天零散时间”。现在，他会同时接两种广告：视频商单，量少价高；道具商单，量多价低。
熊爸爸的技能点主要是角色扮演类道具。他最火的作品是“猴哥”面具，现在有1400多万人使用，累计50亿次播放。爆红缘由，在他看来有两点：1是用户熟知的IP，2是用户玩法带动。
猴哥殊效
“当时正值过年，有人把猴哥配合歌曲《伤过的心》演绎，大家跟风找玩法，1下就爆了。”这以后，他又趁热打铁，推出了“猪8戒”面具，一样有几百万人使用。早先两个月上线的“牛魔王”，本来只有300人使用，也随着这波热潮起来了。
他觉得不论是对口型、戴面具，还是测试颜值，都是1种视觉猎奇。抖音的好处在于：搭建了1个标准化平台，让殊效创意低本钱快速复制，人人都能参与使用，延续产生流量。不过，殊效的生命周期其实不长：第1周50万，第2周几万，第3周几千，使用人数递减。
另外，商业化方面也还不理想。熊爸爸在等：1方面希望抖音技术更成熟，可以支持更多效果；另外一方面，他希望官方推出殊效版的星图平台，“最晚明年，藐视频殊效师会构成1个职业，会有人全职做。”
03
平台采买道具，只愿花3000元
道具的广告价值低，是不是有版权价值？比如用户按使用次数付费，抖音按流量给殊效师结算。这其实有先例，很多相机App都有付费滤镜，当平台素材不够多时，就会向制作公司批量采买。
创壹视频是1个以殊效制作起家的MCN，孵化了@慧慧周 @拍照自修室 @非非宇Fay 等技术流IP。2018年年初，他们在抖音上发布了第1条视频，视频中使用了控雨殊效。在当时抖音日活几千万的情况下，到达千万级播放量。
@慧慧周-《控雨》
两个月后，抖音在这个创意基础上做了1个控雨素材。目前，这个素材使用次数达1900万次，视频播放量超200亿。即使到今年6月，也排抖音殊效使用榜单前10。
去年最少有10几个平台，找到创壹视频联合开创人梁子康，批量采买殊效素材。其中既有腾讯、抖音这样的大公司，也有更小的短视频制作软件。他们中很多人想10个百个的永久采买，但即便素材质量很高，平均1个出价也只有3000元制作费。
为何大公司不愿意买素材？由于流量和技术，都在抖音手上。换句话说，其实不是炫酷的殊效吸引了用户，而是抖音的产品和算法，让这些殊效火了。
小公司也有不出价的理由：1来，低质量殊效制作门坎不高，多招几个人就能够做；2来，盗用他人素材不会有多少惩罚，制作公司的监管本钱太高了。
平台采买道具，终究是有价无市。到了今年，已没人再提素材合作的事了。
售卖课程和器材
虽然平台不再批量采买，但个人还是有大量购买素材需求。创壹视频也会挑选爆款视频，制作相应的殊效素材，放到电商平台上售卖。
梁子康定义的“爆款”，多指1000万播放以上、30万点赞以上的视频。在这个进程里，制作视频的方法和工序还会被录成5⑴0分钟的微课程。终究，1个创意可以实现3种盈利方式：视频广告售卖、素材+课程售卖、单个素材售卖。
固然，知识付费和素材的利润很薄。做这件事，主要是为了C端流量的保存和转化，建立付费社群。目前，创壹视频的C端付费用户已超过5万，社群超过2万人。
04
回归传统：制作费5000元1秒
殊效滤镜可以引爆话题，但永久成为不了话题。殊效师想涨粉赚钱，还是要靠视频制作。
对创壹视频来讲，殊效素材和知识付费的售卖与交易，属于量不大的2C收入。公司的营收主力，实际上是2B的广告、视频制作费和企业短视频代运营。
除稳定的头部IP广告收入，他们还会为品牌制作宣扬片，价格1般为5000元⑻000元每秒。再往下走，就是企业账号代运营业务。
“现在我们的客户主要是汽车、消费类上市公司。下半年除服务大企业，西安和长沙分公司还会代运营5~10家当地中小型公司的账号。”梁子康说，明年年初他们会做1个产品，把2B的企业定制服务与2C的知识付费、素材集成上去。
抖音@疯狂殊效师
抖音上另外一个以制作为中心的账号，是长沙广电国有控股公司旗下的@疯狂殊效师。去年5月，由于1条“擎天柱舞蹈”的视频，@疯狂殊效师 几天工夫播放近1个亿，涨粉70万。运营1年半，现在粉丝已有340多万。
Land Yok的视频全是大场面大制作。你可以看到类似《变形金刚》的镜头，1辆停在路边的汽车，突然车门张开、轮胎旋转，变成巨型机器人跑了起来。你还可以看到技术宅男的硬核表白：女孩眼前的高楼突然插满5彩气球，男孩1个响指，气球伴随高楼全部飞走……
@疯狂殊效师-《告白气球》
这背后是高昂的人力本钱。Land Yok说，初期他身兼数职，现在团队扩大到10人，动画、模型、殊效、合成每一个步骤都有专人负责。有些机甲动画全程CG，需要两个动画师忙活1个星期。忙不过来时，还会请外包团队协助。
现在，他们每个月发布8条视频，最多4条广告。星图平台上显示，@疯狂殊效师 20秒之内报价11万，20秒到55秒之间报价16万。折算下来，大致也是5000元1秒制作费。
Land Yok说，他是抱着做“艺术品”的心态来做抖音。但其实这样的重模式，其实不合适短平快的平台。@疯狂殊效师 能火，和抖音初期扶持技术流的政策，和账号本身的内容策划有关。在他看来，虽然他因高质量殊效成名，但核心卖点还是人设和段子。
AI技术和短视频迅速发展，延展出殊效道具这样1个细分品类。2018中国电影票房600亿，而短视频的总日活也到达了10亿。很多动画殊效师，因此转行到抖音快手上掘金。
事实证明，殊效对平台是有效的——不管是ZAO的拉新还是Snap的促活，对捧红IP也有效——不然就不会有@慧慧周@疯狂殊效师 的突起 。但这类“有效”是有条件的：要末有DeepFake新技术加持，要末内容本身就有爆发潜力。
虽然殊效本身也需要创意，但在技术门坎不高、平台把控流量确当下，这类创意不但涨粉效力不高，商业收益也极其有限。
那些转行的动画师，没法从开发殊效道具中获益，还是得干回老本行——靠高本钱大制作确立差异化，还要加上戳人心的情节——完全的作品，才能卖上价。
1切都回到了原点。最少目前来看，不管有多少ZAO，短视频殊效道具仿佛并没有生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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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王雅文
